“我天天擦那幅穿女装的克林顿像，擦了六年，老板一句解释都没给。”胡安·阿莱西站在佛罗里达闷热的后院，冲记者嘟囔完这句，镜头外谁都没吭声。画面里只剩蝉在叫，像给豪宅里那些说不出口的事打节拍。
他1991年进棕榈滩那栋白房子，早五点泡咖啡，夜里十一点收杯子，中间随时踩油门给老板送机场。爱泼斯坦不打卡，不骂人，规矩只一条：别问。阿莱西真就没问，直到2002年辞职那天，仍坚持“没见过老板碰小姑娘”。可他也承认，每天下午四点，两个换着来的“按摩女孩”准点进客厅，年纪看上去“比我家侄女还小”。
豪宅真正的遥控器捏在吉斯兰·麦克斯韦尔手里。她给佣人发小册子，白纸黑字写着“不准盯老板脸、不准闲聊、不准记客人姓名”。阿莱西把那本口袋册子留到现在，纸边卷成毛边，像某种挡箭牌：我照章办事，别的真没看见。
客人名单却藏不住。安德鲁王子来得最勤，保镖把行李搬进客房，他自己带网球拍，说“打两盘就走”。伍迪·艾伦来喝茶，端着杯在阳台上转悠，一句寒暄没有。彼得·曼德尔森下车就皱眉头，嫌橙子切得不够薄。比尔·克林顿最让阿莱西紧张，“手抖得车钥匙掉地上”，吃的倒简单，鸡胸肉加西兰花，完事把自己那盘端到洗碗池，冲阿莱西笑一下，像普通邻居。
飞行日志比记忆更硬。2001到2003，克林顿上了26次“洛丽塔特快”，航程写得密密麻麻。阿莱西在机场亲眼送过，箱子贴红色优先条，不知里边装着啥。克林顿发言人反复声明：总统啥都不知道，2005就断联。可画像还挂那儿，蓝裙子红高跟鞋，谁看谁说怪。
2005年棕榈滩警局第一次搜查，爱泼斯坦只花了13个月就重新晒太阳。阿莱西那时已辞职，看新闻直挠头：我擦过的那条走廊，原来警察也走过，咋就锁不了门？2019年老板再被抓，他以为终于要真相大白，结果8月10日电视弹出“狱中自杀”，字幕滚得比荷官发牌还快。阿莱西皱眉：那家伙连袜子都要真丝，舍得勒自己脖子？
案子没随尸体进冷库。2024年法庭文件一批批解密，阿莱西09年的口供被高亮：没瞧见克林顿带姑娘，也没见特朗普带。特朗普在2004因地产纠纷跟爱泼斯坦掰了，司法部2025出报告：没证据显示他沾未成年。可镜头转到国会山，克林顿夫妇还是收到传票，希拉里10月9，比尔10月14，去还是不去，门票钱都没有。
英国那边更狼狈。安德鲁王子被朱弗雷一纸诉讼钉在墙上，最终掏几百万英镑买安静，军装交回去，再公开露面只能穿西装。麦克斯韦尔2022年判20年，减刑无望，档案说她是“老鸨”，她却辩“只是女友”。阿莱西隔着铁栏探望，想问她当年册子谁写的，麦克斯韦尔耸肩：规矩就是规矩。
钱依旧说话。爱泼斯坦遗产划出赔偿基金，一批批受害者签字拿钱，金额不公开，附加保密条款。阿莱西替她们急：签字等于封口，可一边是迟到的房租，一边是迟到的正义，换你你选啥？国会新成立的委员会嚷着要“完整客户名单”，急得网友天天刷邮箱，结果每一次解密都缺几页，像被狗啃过。
科技圈也跑不了。盖茨的名字在行程表里晃来晃去，解释是“为全球健康筹款”，可晚宴名单里一半人是模特公司高管。盖茨发言人甩声明：没参加按摩派对。声明字数和晚宴菜单差不多长。
阿莱西如今靠给旅游民宿修草坪度日，偶尔被记者拎出来复盘。他翻来覆去就一句：我擦地、擦桌、擦画，没擦到真相。有人骂他傻，有人夸他守规矩，他自己掰着指头算：十一年，洒了八万杯橙汁，换得一身腰椎间盘突出，还欠政府三千块税。
文件还在滚动，传票日期逼近，电视台预告“现场直播”，广告插播痔疮药。观众一边吃泡面一边等猛料，结果镜头切到走廊，证人律师说“延期”。弹幕齐刷“又放鸽子”。
故事卡在半空，像那幅女装画像，挂久了连钉子都懒得松动。阿莱西掐掉电话，对镜头补一句：下次别问我，去问墙上那个穿蓝裙子的。
你还相信下一次解密能看见完整的第二页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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